有一个玖妖

多谢阿欢,多谢失——

来给我的宝写点什么,评论区放不下,我不想掰开,那就这样送你。@上海爱情故事 

多谢失恋,多谢顾言欢。


阿欢写这文的时候好痛苦,跟我静音连着麦,隔着一千多公里,一段一段的发来问我有什么需要改的地方。

看文时觉得自己是狡猾的,同样出生在北方,我却有机会落在南方生活,站在阿欢不曾见过的广州阳台上,残忍的把每一个不够南方的细节剜在她的痛苦上,听她在北方的风里,静着音去抓那些来自南方的潮气。


成文无疑是令人惊叹的,阿欢是个生在北方长在北方的人,可她笔下的南方高度可溶于我身处的广州。拥挤的握手楼,海一样的大雨,出不完的汗,晒不干的衣服,呛进肺里的烟雾,无处不在的高温。

两个年轻的男孩儿就在这样闷热的城市里见面,在暴雨跟烈日里靠近,在碎石块与新玻璃里飞翔,在自行车轮跟纸烟盒里走过。他们在阿欢的笔下走进又走出握手楼群,我在广州的握手楼群外思考他们会在哪盏灯下放声唱歌。


某幻躺在王瀚哲身旁。热腾腾的两具肉体,湿漉漉的顶层空气。他们躺着,同一张床上,肉贴着肉,头挨着头,翻身就能接吻,牵手就能做爱。但他们不拥抱,不对视,他们唱歌,唱《多谢失恋》,用标准的,生涩的粤语唱歌。他们不需要抱歉,不需要被打断,他们只唱歌。他们用旋律搅乱屋子里的潮气,用歌词烘干泼下来的雨水。


“耶稣活在信徒里。”


王瀚哲拍不上被铅弹击落的飞鸟,于是用镜头锁住了窗户后面的某幻,用相片锁住这位要被神化的风流人。就算隔着相纸都还需要封上栏杆钉上玻璃,神化世人;都也还挡不住他眼里的光斑跟眼底的痣,神爱世人。

王瀚哲不是某幻的信徒,某幻也不是真的耶稣。他们就是两个在茶馆相识的大男孩儿,只是两个拿着喷漆在破楼里涂鸦的年轻人。

他们只是人,普普通通的人,连呼吸都不能舒坦畅快的人。


那王瀚哲为什么不给某幻看那张图?那张被捂进手掌下的预览图?


某幻不是神,王瀚哲也不会说爱他,但是落凡的神总要去被世人的爱所折磨。

谁是神?谁在爱?谁是世人?


某幻被女孩甩了两巴掌,一次在雨里,一次在晴天。王瀚哲好巧不巧都在场,看着年轻漂亮的人平淡的落魄。一巴掌把王瀚哲扇进某幻的烟里,一巴掌把某幻扇进王瀚哲的相机里。

多谢失恋,失恋让人成神,让神成人。


他们不要相爱,他们要失恋,与自己,与过去,与前女友,与现在,与彼此,与未来。

王瀚哲还是把相机留给某幻,把在握手楼里湿热的一整个夏天送给某幻,把封锁在显示屏里的“耶稣”还给某幻,用凡人的眼睛看镜头外的他。某幻递给他一瓶甘蔗汁,瓶底晃着渣滓的甜水,附赠一个口型,一场大笑,一个推车被巷子吞下的背影。

他们遇见,他们再见,他们不再见。握手楼里的人,来了又走,哭了又笑。下不完的雨,冷不掉的夏。他们相爱过么,在这潮湿又拥挤的握手楼里?


我不知道。也许有吧,也许没有。

借一句愚月的歌词,

“而在所有关于爱的提问里,我们回答也怎么是疑问句”


但是多谢陈阿嬷,多谢那蜇嘴的粤语,多谢下不见光的窄巷,多谢那段丢了的台阶,多谢下不完的暴雨,多谢那罐没用完的天然气。

多谢失——

算了,我看不见某幻的窗户,也洗不出王瀚哲的相纸。我也要从握手楼外离开了。


感谢阿欢,很痛苦,很震撼,很喜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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